【莫如】无题
*是莫俊杰X陈韵如，莫俊杰第一视角。
*剧情比较流水也没有什么内容，所以也写不出标题
*真的很流水
*真的
我喜歡上一個女孩，她的名字叫做「陳韻如」。
大家都說我成績很好，可是我卻覺得，我在教科書裏學到的詞語，都不足以形容她在我心裏的感覺。
我想……這大概就是喜歡吧。
今天難得李子維不在，這個智障今早睡過頭了，還叫我幫他請假。不過這樣也好，這樣一來，我就可以單獨和陳韻如兩個人獨處了。
其實早上沒有和李子維一起上學，這感覺还蛮奇怪的。因為我和他從小學開始就是好朋友了，我們都每天一起上下學，現在路上沒有他，感覺還蠻清凈的。
「不知道這個時候，陳韻如有沒有搭上校車。」
從家裏到學校的路並不複雜，這一條長長的公路要一直开很久。我伸長脖子往前面看去，好像沒有見到她的身影。
沒關係，經過八班的時候還可以看見她。
我其實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上她了。在我第一次在班級走廊里見到她的時候，她就那樣戴著耳機低著頭走過來，好像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一樣。
自從那一瞬間起，我就知道，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。
其實……其實一開始我還說不準。我長這麽大，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生，可是只有她身上的感覺，特別吸引我。就算這不是喜歡，肯定也是只有她才能帶給我的感覺。
我跟李子維不一樣，如果沒有特別必要的事情，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藉口去找她。就算我多麼想看見她，多麽想聽見她的聲音——可是有時候又覺得，只要在經過她教室的時候，偷偷的看她一眼就好。好像這樣就很滿足了。
其實上課的內容我都會了，就算我偶爾翹掉一两节课，也不會對我的成績有什麽影響。所以我決定，用這一節國語課的時間，來思考用什麽理由約她才好。
眼前的黑板幻化成她的樣子，我低頭一看，就連筆記本上的文字，都自動組成她曾經跟我說過的話。鉛筆啊鉛筆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，應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約她才好。
鉛筆在課桌上滾動著不說話。
這個時候，我突然又有點想念李子維了。
白天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，這也意味著我必須要行動起來了。
「加油，莫俊傑。」
我握緊拳頭，小聲念叨著給自己打氣。
還沒有走到八班教室，我就已經看見陳韻如帶著耳機出來了，她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我，低著頭就準備下樓梯。
「陳韻如！」
我在走廊上大聲呼喊她的名字，舉起左手來跟她打招呼。她這才停下腳步注意到我。
她摘下一邊耳機，看著我的方向愣愣的不說話。我快步跑到她的身邊，她就直接轉身下樓梯。
我知道她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人說話，並不是真的要不理我的意思。
「陳韻如，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唱片行打工，我送你去吧。」
「為什麼，你不是騎機車上下學的嗎。」
「嗯……是這樣啦，但是我的車它今天來到學校的時候壞掉了，我拿去給修理店的人修，他們說要修到很晚，所以我就在想，既然都要等到很晚，那幹脆我先送你去唱片行好了。」
我看著她，她看著路面，我們兩人都沒說話。我知道，她不說話就代表她同意了。
我們就這樣並行在人行道上，一言不發。現在正值秋冬交替的時候，時而涼爽時而悶熱，天氣有些陰晴不定。可是對於我來說，只要能夠站在她身邊，就比什麼東西都要珍貴。
「李子維…他人呢，他不是平常都跟你一起的嗎。」
「他哦，他這個智障說他今天睡過頭了，不想要來學校，就讓我幫他請假了。」
「……噢。」
她的反應還是這麽冷淡，可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魔力，從她的聲音裏、眼睛裏溢出來，一種……想要讓我更了解她的魔力。
「那……」正當我想開口詢問她一些問題，她卻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，我來不及抓住她的手臂，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摔在地上。
「誒、你沒事吧陳韻如！」
「嘶……我…我沒事。」
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別處，纖長的手指撐著地板想要站起來，卻又摔坐在地。她身旁的石塊還流著她的血，好像是膝蓋正好撞到石塊上了。
「你這樣不行，陳韻如，來，我背你！」
我撿起陳潤如的揹包斜背在右肩上，趕緊背對著她蹲在她身前。
「快點上來，我背你回家處理傷口。」
「可…可是我還有……」
「先處理傷口比較重要！沒關係啦，我幫你跟唱片行的老闆請假。」
我回頭看著她，她才猶猶豫豫的趴在我的背上。好在我們回去的這條路上人不多，不然我怕學校那些人又要在背後嚼人耳根。
我沒有看見她的表情，只知道她小小的個子輕輕的趴在我的背上，像一隻黃色的小鳥一樣輕。你要問我為什麼是一隻黃色的小鳥，可能……是因為這一路上的樹木太多，鳥兒們歡快的歌聲就傳進了我的耳朵。
我希望，這樣的時間可以過的再慢一些。
今天的太陽走得很慢，一直掛在西邊，躲在雲彩裡面不願落下。平白無奇的日光照應著我和陳韻如的身體，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子融為一體。
奇怪，我怎麼會突然想這些奇奇怪怪的，明明這一條路我也很熟，怎麼會想這些有的沒的。我把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全部甩掉，一步一步的朝著她家裡的方向走去。
然後我就聽見了陳韻如的聲音。
「你也會這樣背別人嗎？」
「沒有啦，我很少可以跟別人貼這麼近。」
「…」
誒唷莫俊傑你到底在說什麼啦！你說這種話是要人家怎麼回。
「不是不是！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我看不見陳韻如的臉，也沒有辦法隔著身體，聽見她心裡的聲音。
「你不用解釋這麼多！我…我知道了。」
她的聲音小小的，輕輕的打在我戴了助聽器的右耳。
「你小心點哦，注意不要碰到傷口。」
陳韻如的家裡人似乎都還沒有回來，我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，仔細觀察著她的樣子。其實她就算不說，我也能看見她因為疼痛，而在自己的手臂上掐出的痕跡。
「你家裡有醫藥箱嗎？」
「在那個…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裡面。」
我按著陳韻如的說法，打開了電視機下面的櫃子，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醫藥箱。我從小就是被奶奶養大的，雖然奶奶現在看起來還很精神，但其實常常會因為一些小事情不注意，總是碰這碰哪的，從我懂事起，就一直是我在幫奶奶處理傷口。
我找了一條乾淨的毛巾，沾了一些溫水，蹲在陳韻如的膝蓋前面看著她。
「我現在要先用溫水幫你簡單清理一下傷口，可能碰到的時候會有一點痛，我會盡量輕點的。」
我看見她小心翼翼的點頭，那副樣子就像個踡縮起來的小動物，那樣討人喜歡。
「那…我要開始囉？」
於是我拿著沾了溫水的毛巾，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她傷口上的髒東西。
「對不起，我要是當時可以快一些扶住你，你現在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了。」
「…要是沒有你，我自己一個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回家。」
我雖然沒有抬頭看她，可是我的眼前卻早已經浮現出她的樣子，她的表情，她的每一個眼神。轉眼之間，潔白的毛巾上就沾滿了棕紅色的痕跡。
「那接下來我要用酒精囉？」
「嗯…嗯。」
「陳韻如……你是不是很怕痛啊？」
我看見她小小的點頭，指尖整個陷進沙發裡。我真是太不小心了，竟然沒有早一點發現，她的嘴唇都咬白了。
「那你要不要抓著我的手，你要是覺得很痛的話就抓我的手臂，這樣我就知道，我太用力了。」
我把酒精和棉簽放在地面上，向她伸出我的左手臂。她看起來還是很猶豫，眼神在我的手臂和地板之間來回徘徊，我再一次晃了晃我的手臂，跟她說，「快點啦」。她這才伸出手，握住我的手臂。
其實我還是有一點擔心，因為女生嘛，難免會留一點指甲，聽說指甲抓人真的很痛。但是…應該沒有她的傷口那麼痛。我要是可以幫她分擔一點疼痛的話，那就算我的手臂被抓出血痕也值得。
「那你抓好囉。」
她看著我手中的棉簽一點一點的靠近，手掌也一點一點的往下滑，在我碰到她的傷口之前，她就先抓住了我的手，抓住了我的手掌。
照顧別人這件事情，對我來說也算是家常便飯了。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抓著我的手……
我抬頭對上陳韻如的眼神，好像她的眼裡也帶著跟我一樣的不知所措。於是我就這樣握著她的手，度過了我這一生當中，排行前三的快樂時光。
「那你要記得噢，盡量不要讓傷口碰到水，不僅會很痛，而且還可能有感染，或者發炎的危險。你要是覺得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，就馬上打給我。我現在先幫你去唱片行說明情況，那…我先走囉？」
「…」
「怎麼了？是不是傷口太疼了？沒關係，等過了今天晚上傷口結疤，應該就不會這麼疼了。」
「今天…謝謝你。」
「誒唷，不用謝啦。我們是好朋友嘛。那我先走囉，拜拜。」
我對著她揮了揮手，走了出去。她總是把自己藏的很深，深到我讀不出她的任何一個表情，就連告別時，我也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意思。
我只知道我的心跳很大聲，大聲到……什麼也聽不見的地步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.
